亚瑟收回手,指腹有些湿润,他小心翼翼地在安妮的额头落下一吻,忍了又忍,才关门离开。
安妮一觉睡到大天亮,她几乎是在意识回笼的一瞬就从床上弹起来,飞奔开窗探头往下看。
木屋门口空空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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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妮跑到天台,亚瑟还在那傻坐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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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亚瑟!”
亚瑟循着兔子气呼呼的声音望去,她仅仅穿着昨晚睡觉时的单衣就跑出来了。
“回去穿上外套,”亚瑟眉头紧皱,语气很是严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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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样的,傻狗学得一手优秀的先发制人,安妮不肯服输,叉腰:“穿什么穿?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?不是说好的一人守一会儿吗?”
“我叫了,你没醒。”亚瑟笃定。
安妮心虚,难道是她睡得太沉所以没听见?
亚瑟不等兔子想明白才回去穿衣服,直接大步上前抱起她,像昨天晚上那样扛下去。
第15章 忍辱负重
幕后主使并没有来。
比起找不出送匣子背后的真实原因,安妮更加懊悔让亚瑟白等了一个晚上。
出于兔子式关爱,她让亚瑟去卧室补觉,她去做饭。
但是亚瑟得洗碗,安妮最讨厌洗碗了。
之后是安妮熬制药水的时间,她用木棒搅拌锅里几乎蒸发过半的药水,又不死心地想去集市逛逛,看能不能买到‘强壮的雄性。’
“买不到就算了,我去给你抓一个回来。”
亚瑟说的好像他要去拔萝卜一样寻常。
安妮当然相信亚瑟可以轻松做到,但这样有很大的弊端。
‘强壮的雄性’往往有强壮的家人和强壮的朋友,他们后续极有可能找安妮寻仇,再者附近这一片大家都眼熟,知根知底的,安妮毫无缘由抓动物入药,引起其它动物的警惕和不满,可就大大的不好了。
一旦让他们感到安妮的存在威胁到他们的生存,安妮根本活不过这个冬天。
亚瑟听了安妮的解释,笑了,语气凉凉:“既然考虑得这么周全,当初是怎么挑上我的?”
亚瑟自问长得不是好欺负的样子,兔子偏偏对他如此狠心,又找杀手又下药。
安妮干笑,心里暗暗吐槽他一个大男人也喜欢翻旧账,小家子气,嘴上却顺溜溜地拍起马屁,生怕说慢一会儿就不能表白自己无邪的心,导致受害人更加生气。
“我那不是有眼无珠,没衡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嘛。”
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,安妮放下手上的活,脸上又带着刚认识亚瑟时谄媚的笑,“但是你仔细想想,要不是我的坚持不懈,你那时候买了抑制药水就离开,我们的缘分不就断啦!”
亚瑟嗤笑一声,身姿闲适:“我还应该谢谢你?”
小嘴说的这么好听,下手的时候可不讲一点缘分。
其实这也是安妮很不理解的地方,既然亚瑟知道她多次计划杀死他,干嘛仍然对她好?
安妮自己设身处地想了想,如果是她被人多次盘算着杀掉,她一定先下手为强,把对方干掉。
于是兔子幼小的心灵蓦然一惊,啊!她知道了!他不会是想用糖衣炮弹俘虏她,等到利用她度过发情期,再狠狠报复回来吧!
安妮顿时豁然开朗,这几天的温存劲儿全随着滋滋冒的冷汗跑掉了。
最初为什么要选择亚瑟呢?
因为他不是本地的。
很明显就不是本地的,就像白萝卜里夹了根胡萝卜,眼睛不瞎的都能发现。
安妮还记得他见面就甩一袋金币,一股冤大头气质,他的拽拽的表情,看起来也很讨打,综上,不选他选谁。
现在看来,冤大头竟是我自己!
可怜狼先生虽没多追究兔子想弄死他的心,甚至自觉地开始帮命定的伴侣搅拌这一锅黑乎乎的药水,完全不知道在他心爱的兔子那,他的形象已然变成一个为了睡她忍辱负重的复仇者。
下午,安妮在院子里荡秋千,秋千是亚瑟花了半天的时间,慢慢做出来的,结实美观。
亚瑟见兔子心不在焉,有一搭没一搭用脚尖点地,浓密的睫毛微覆,遮住眼里的情绪。
“安妮?”
兔子受惊般看向他,“嗯?”
亚瑟阔步上前,单手拉住晃荡的秋千,安妮仰头,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,安妮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按得后仰。
“你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