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3节
刘大人还想说什么,可是张嘴又没出声,犹豫了半天:“你们去忙,我也有事先走了,改日登门去拜访你娘。”
他觉察到刘辉和玄妙儿对自己的防备,也想到两人猜出了他的身份,他这个丑事不能在官府中暴露,所以他找借口离开了,想着暗中再去找吴氏。
刘大人不知道这些年那娘三发生了什么,因为他的印象里,这孤儿寡母的,日子不会好过,更不会发达的,所以自己没必要惹着现在的妻子不高兴,而回去找他们,找到了能干什么?不过就是搭银子徒增烦恼罢了。
可是今天见了两人,他才知道自己错了,这玄妙儿跟九王爷千醉公子都扯上关系了,并且看两人的穿戴都是好的,玄妙儿边上丫鬟就跟了三个,自己也许要转运了。
师爷一直看得迷迷糊糊的,这不是旧相识么,见面不该高兴么?难不成这中间还有别的事?不过咋说人家是一个姓的旧相识,弄不好还沾亲带故的呢,就算是有啥矛盾也还是说得上话的。
玄妙儿和刘辉很快办完了房契,师爷送他们出了县衙才回去。
出了县衙,玄妙儿赶紧问刘辉:“大舅,你觉得那个刘大人是谁?”
“你这么问就是你也猜到了,我对他还有些印象,如果没错的话他就是刘天乾。”刘辉直呼他的大名。
玄妙儿都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,天乾,天谴:“大舅,那咋办?如果咱们要是还在村里种地,也许他不会认咱们,可是今天师爷对咱们那个态度,他一个小巡检使,保证要攀上咱们。”
别怪玄妙儿这么想,那个倒霉催的外祖父,当年就中了个秀才,为了在官府某个差事,就能抛弃妻子,为了休妻给吴氏安了两道罪名,之后娶了当年那个县令的女儿,这样的人,你让玄妙儿怎么往好了想她?
刘辉叹口气:“回去和你外祖母商量吧,这事还是要看我娘的。”毕竟还是当事人的意见重要。
玄妙儿也很无奈,这个是亲外祖父应该假不了了:“我娘要是知道了,估计不能见那个那个……那个刘天乾。”玄妙儿想了半天,还是不想说外祖父,这样的人真的不想叫他外祖父。
“我也不想见他,这事别跟你娘说了,免得她生气,到时候刘天乾见了你外祖母,保证被赶走,以后咱们也不需要来往。”刘辉是一点不想和刘天乾扯上关系。
玄妙儿也一样不想认这个不要脸的外祖父:“嗯,大舅我听你的,不让我娘知道,我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刘天乾了。”
两人这边走边吐露对这个外祖父的不满,愤恨,因为他当年是吴氏在家干活,供着他考的秀才,可是他忘恩负义,抛弃妻子,这样的人,就是人神共愤的。
玄妙儿也跟着刘辉去了他家,因为这事要与外祖母说。
进了屋,刘辉先坐在吴氏边上:“娘,我有事和你说,你别生气,别激动。”
吴氏这就紧张了:“什么事?你们两这脸色不好呢?”因为两人去办房契是好事,本还说着回来要让李秀兰炒几个菜庆祝一下呢,现在看这个表情,怕是有事了。
玄妙儿坐在吴氏的另一边:“外祖母,不是什么大事,也是能想到的,你千万别生气。”她知道从林小草的事之后,吴氏的身子就没以前好了。
吴氏看着两人,咽了口吐沫:“刘辉你说,你娘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没见过,什么事扛不住?”她看向刘辉。
刘辉握着吴氏的手,欲言又止了两次,才说出口:“娘,我们看见刘天乾了,并且他认出了我们,有可能找来。”
吴氏的身子明显的一僵,然后沉默了好一会,深呼了一口气才道:“多少年了?三十多年了,他还是又出现了。”
玄妙儿拍着务实的后背给她顺气:“外祖母别生气,不想见就不见。”其实知道不可能不见,可是玄妙儿真怕吴氏生在气个好歹的。
吴氏的手有些颤抖然后仰头闭上眼睛:“该来的还是要来啊,谁让你们都出息了呢?”
玄妙儿不知道怎么去劝了:“外祖母,你想怎么样都行,我什么都帮着你。”
刘辉也跟着道:“是呀娘,咱们不怕他,顶天我去官府把他的丑事都说出来,让他身败名裂。”
吴氏摇摇头,无奈的说道:“他当年休我休的时候,昧着良心写的我不孝和口多言,说我犯了七出之条,你去说咱们也未必占到礼,并且你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,没必要因为他受影响了,放心,这一纸休书,还有放弃一切包括孩子的文书我一直留着,他想干什么,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。”
玄妙儿知道吴氏内心的强大,当年那样她都带着孩子生存下来了,现在她也能处理的好的,可是这么一下子就感觉外祖母更加苍老了。
又安抚了一阵吴氏,也没留下吃饭,因为这个事需要外祖母自己冷静,外祖母不是孩子,她要的不是劝慰,更多是空间,所以玄妙儿待了一会就离开了。
回去的时候,已经近黄昏了,天色阴暗,玄妙儿心情也不好,她走的很慢,踩着地上的雪咯吱咯吱的发出声音,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,雪花不是很密集,但是却很大,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,分不清了前世今生。(未完待续。)
第六百七十一章 还是找来了
一阵北风吹过,雪花吹落在玄妙儿的脸上,带着丝丝的凉意,让她感觉清醒了许多。
她仰头看向天空的雪花,可是视线却被一把伞遮住了。
“这么冷的天,怎么站在街上看雪,不怕染了风寒?”花继业一手举着伞遮在她的头顶。
“花继业,你怎么来了?”玄妙儿看着花继业确实很意外。
花继业嘴角微微扬起:“如果我说我是路过,你信么?”
玄妙儿也笑了:“我信。”
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,怎么遇见难心的事了?”花继业仍旧给她撑着伞,自己却有大半个身子在伞外。
玄妙儿与他没什么隐瞒的:“嗯,我和大舅去官府办房契,遇见刘天乾了,也就是我那个忘恩负义,抛弃妻子的外祖父。”
对于玄妙儿这么一堆的修饰词,花继业也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不接受这个外祖父:“我想到了你们终究会在镇上见面的,这事也是要面对的。”
花继业并没有说什么过于安慰的话,确实这事情就要面对,他也相信玄妙儿心里的承受能力。
玄妙儿停住了脚步,转身看向花继业:“是呀,我外祖母也说,要面对,我想暂时不告诉我娘了,能不让她知道就不让她知道了。”
花继业也停了步子,低头看着玄妙儿:“可是你想过要是你娘不知道的话,你外祖父自己找去怎么办?还不如先告诉她了,让她有准备。”
玄妙儿想想还是花继业说的有道理:“看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,我最近怕是要多回家了,我担心我娘。”
“你放心吧,伯父那么护着伯母,还能让她吃亏,再说你哥也在家呢不是。”对于玄妙儿的爹,其实花继业还是很崇拜的,这个男人虽说就是农户,可是重情重义,爱妻护子。
这么一说玄妙儿心里也放开了,继续往前走:“也是,其实就是我操心,他们现在都是老板,地主了,办事的能力都很强,我就是太在乎家人了。”
花继业仍旧撑着伞跟在她一侧:“我懂,他们是你重要的。”
“花继业,你是最了解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