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0节
本来是要带着李梦仙一起出去的,不过这李梦仙怀上老二,可是被家里重视起来了,刘氏哪能让她出去,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,陪着吴氏。
玄妙儿跟玄灵儿一起出去了,不过刚到门口,玄妙儿就看见了一个熟悉但也有些陌生的身影。
熟悉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娘和大舅造成过太大的伤害,陌生是因为他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那个神态和样子,远远的站在人群外,看不出来曾经的富贵。
玄灵儿见玄妙儿愣神的看着这边,也顺着看过去,小声的问玄妙儿:“那是外祖父,不,是刘天乾?”
玄妙儿点点头小声道:“嗯,别让家里人知道了,这大好的日子,免得祖母伤感。”
玄灵儿也这么想的:“祖母这段时间身子骨好多了,可不能让她受刺激了,恶人有恶报,听说他那边独苗的孙子沉迷赌博,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。”
玄妙儿叹了口气:“有些人就是不能同情,他的贪念和野心太大了,不过他们家底子厚,如果长点心不缺吃喝。”
“不知道他是醒悟了还是仍旧有贪念,总之有些错可以原谅,有些不能,这苦果是他自己酿的。”
“好了姐,别跟着不值得的人多忧心了,今个是大舅家高兴的日子,咱们赶紧进去看拜堂。”
玄灵儿也又露出了笑脸,跟着玄妙儿一起进院子去了。
人群外的刘天乾看着院子里热闹的婚礼,自己本应该是这婚礼中身份最高的人,应该坐在主位上等着孙子和孙媳妇敬茶,院子里还有自己一对重孙子,自己应该是四世同堂,安享晚年的时候。
可是现在的自己,整天忧心那唯一的孙子,自己家也一天不如一天了,现在给孙子说亲事也说不上,家里的妻子总是要压着自己,这样的日子让自己越来越压抑。
他多希望时间可以重来,如果可以从来,自己当初不那么狠绝,不抛弃妻子,现在自己多幸福,但是一切没有如果。
他更清楚人家不会接纳自己了,这扇门把自己跟里面完全隔绝了,而自己那些小伎俩是没有办法骗得了自己的儿女的,也是自己当初做的太绝了。
而这时候刘天乾现在的妻子刘夫人来了,如今的刘夫人也不如以往的光彩,没有了浓妆艳抹的条件,加上家里这么多的操心事,如今看着也很是衰老。
刘夫人从后边过来,看着那么期待眼神的刘天乾,她站在刘天乾的身后问了句:“羡慕么?想进去么?”
刘天乾还在自己的思绪里,他确实是想进去的,这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,点点头:“想。”
刘夫人在刘天乾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:“现在还想么?”
刘天乾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来能行么?这眼见着就要进人家去了,怎么,年轻时候抛妻弃子,现在老了还要再来一次?”刘夫人现在整日的跟刘天乾吵架,两人又都有不能离开对方的短处。
所以这日子过得也是毫无乐趣,让他们对彼此的怨念更深了。
刘天乾不想在这吵,免得惊动了里边,也许他内心深处真的有些醒悟了,也许是他还对着这边抱着希望,更也许是他怕玄妙儿报复。
“吵吵什么,我现在跟人家有什么关系,回家。”说着他掉头往自己家方向走。
“你可不是想跟人家有关系,主要是人家不想跟你有关系。”刘夫人就算是嘴上逞逞能也能舒坦点。
刘天乾也知道怎么回事,他也算是有身份的人,就算是曾经,可是也是当过差的,所以不会跟夫人在街上争吵,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。
刘夫人在后边喋喋不休:“后悔了?要说我我也后悔,这人就是命,啥人啥命,你年轻时候享受了,现在还回去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,那不成这老天是你的亲戚?都向着你?”
刘天乾还是没有说话,因为刘夫人说得对,自己更是不想开口。
刘夫人见他不说话,又道:“其实你这人真的挺可怕的,跟你过了这些年,我有时候就想,什么时候,你也把我抛弃了?”
见刘天乾还是不说话,刘夫人又继续念叨:“以前我觉得有儿有女就是两人有牵连,看了你我知道,你的心里除了自己谁也没有,你就是……”
这两人说话间,刘天乾的儿子跑来了,着急的道:“爹娘,你孙子又犯事了。”
刘天乾气的哼了一声:“我孙子不是你儿子?谁的儿子谁管,你要是有事再来找我。”
可是刘夫人心疼孙子,赶紧道:“快带我去看看,这又怎么了?”
刘夫人跟着儿子急匆匆的走了。
刘天乾站在原地好久才迈步,他最想的当然还是认回儿子和孙子还有小从孙。
此时刘辉家的后院正房一对新人刚拜过了天地,吴氏一身绛红色的褙子,花白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,用红翡翠的倒垂碧莲簪挽起,满脸笑容的坐在主位上,很是庄重典雅很有气势。
边上是刘辉两口子,两人今个的着装也是得体鲜亮,大壮二壮早就接受了杜柳叶,所以今个也就开始改口叫娘了。
现在刘辉的身份,来的宾客着实不少,加上有些也是奔着玄文涛家里来的,人就更多了。
第两千一百零三十七章 玄老爷子来
今天刘沐阳的婚礼很是圆满,玄妙儿他们家一直在这忙到了晚上,送走了所有的宾客,剩下都是自己家人了,才安心的坐下吃饭。
花继业今个也没走,他是一点不见外的把自己当成了玄家人了。
不过今个是刘沐阳的大日子,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耽搁了,所以玄文涛看着差不多时辰就带着家人告辞了。
今个时辰有些晚,所以就不回村了,都在画馆住下了,花继业送着他们回来,又陪着玄文涛和玄安睿喝了一会茶,今个玄安浩也回来了,他跟花继业的感情相对也好,所以坐在花继业边上问这问那的,胖胖更是热闹,说高兴怕花继业身上去了。
这样的亲情,家庭的和睦团结是花继业以前羡慕的憧憬的,现在自己也在这其中,他很满足。
一直到了小半夜,花继业才告辞离开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来了个都没想到的人,玄老爷子穿戴整齐的进院子了。
玄文涛有点蒙的迎过去:“爹,你咋来了?不是家里有事吧?”
玄老爷子叹了口气:“那个家哪是个家啊,这从昨天晚上吵到今个早上,也不知道都要作什么死,我不管了,爱咋咋的,打死一个少一个,打死两个少一双。”
玄妙儿在边上听得挺高兴的,自己想到了他们没钱了只会激化矛盾,越是穷,他们会越为自己着想,不过这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对着玄老爷子问了一句:“祖父,那因为个啥啊?总有个事吧?”
玄老爷子仰头看看天,摸了一把额头:“哎,我都不懂了,这为什么好事也要吵呢?明明这老五摆摊是好事,做绢花也行,尽管说这些都是小打小闹,但是这有了营生总是好的吧,你们开始不也是这么发家的?”
玄妙儿更好奇了:“祖父,那这都是好事,为啥啊?分钱不均也不至于啊,你们没分家,都是一家的钱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