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2节
至于医疗条件,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,没有消毒没有麻药,没有手术刀,拿着军刀或者水果刀就敢截肢,用最快最粗暴的方式挽救士兵的性命。
军医首先是军人,然后才是医生,要有强健的体格,能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到求生的物品和医疗器具,不光要救人,还要保护自身安全。
总之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工作,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考验心里素质的工作,听着外面厮杀声,枪炮声,还能手不抖地把士兵身体里的子弹掏出来。
宁舒抱着孩子去培训的地点,来参加培训的只有三个男人,外加宁舒一共就四个人,难怪面试官看自己是女人都收下来了。
虽然日本人占领了东北三省,但是大上海依旧繁华无比,歌舞升平,虽然每天有卖报小童吆喝着东北三省沦落日本人铁蹄之下,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残酷。
更没有意识和思想抱负成为一个随军战地军医。
三个男人看到宁舒抱着一个孩子,面露讥讽之色,不过倒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,一个女人能做战地军医也挺有勇气的。
有战地军医教导宁舒四人该如何给士兵包扎伤口,遇到各种问题该如何解决,宁舒都拿了本子认真记下来,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,现在学好了,到时候在战场上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。
她没有祝砚秋和方菲菲的好气运,就只能自己努力。
还有训练体格的课程,最基本的拳击,还有枪支的训练,宁舒有些迫不及待拿起枪,沉甸甸的,甚至非常老土,动不动就差枪走火,但是确实这个时代杀伤力大的武器。
宁舒对着靶子打了一枪,结果还算好。
军医的体格训练对宁舒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,毕竟她有修炼绝世武功,虽然到现在只修炼出了一股头发丝大小的气劲,但是气劲会慢慢修复她的身体,让她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,力气比两个男人还大。
在身体素质方面,其他三个男人都比不过宁舒,搏击的时候宁舒甚至能干翻三个男人。
一天培训结束之后了,宁舒就带着祝思远回家,做饭洗衣服之类的,倒比在老家夜以继日做豆腐轻松很多,还能陪祝思远玩玩。
宁舒给祝思远买了一些色彩鲜艳的图画书,祝思远现在说话越来越清楚,能够清楚表达自己的意图和情感了。
宁舒都心中又冒出了一股为人父母的自豪感。
第566章 童养媳9
到了上海有一段时间了,宁舒都没有去见祝砚秋,她每天的时间不是花费在学习军医的基本知识,就是慢慢开始教祝思远识字,数手指头。
偶尔会到医院里去做实习护士,照顾病人,也算是提早开始试适应医生身份。
每天过得充实,完全就是为自己而活,不是为了供养祝砚秋而活。
说真的,祝素娘这辈子就没有为自己活一天,从小被卖到了祝家成了童养媳,然后就天天照顾比她小的祝砚秋,祝家落魄了之后,又辛苦供养祝砚秋读书,等到祝砚秋功成名就了,她就功成身退了。
祝素娘的作用就是供养祝砚秋,供养他,一直到死,何其可悲。
而祝砚秋的心里还没有承认她。
宁舒穿上了护士装,头上带着帽子,口罩蒙着半张脸,走进病房里,看到病房里有不少穿着中山装的学生,还有一些女学生。
宁舒一看这种情况心里就明白了,这些有志青年又拿着横幅上街游行了,和巡捕房的警察起了冲突,被打了,身上个个都带着伤呢。
不过宁舒见到了一个熟人,宁舒都没有想到她和祝砚秋会以这种方式相遇,以病患和医生的见面。
宁舒看了一眼乖乖坐在过道椅子上看书的祝思远,孩子,过来看看你爹是什么熊样。
宁舒朝祝砚秋走过去,打量了一下祝砚秋,祝砚秋面皮白皙,眉眼周正,穿着中山装校服很帅气,又带着读书人的斯文,比祝素娘记忆中祝砚秋脸庞很青涩,现在看着成熟了一些。
不过这会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嘴角都破了,身上的衣服都被拽掉了好几个扣子。
宁舒刚想开口说话,一个女学生走过来对祝砚秋说道:“砚秋,你没事吧?”
砚秋?!!
这么亲密的称呼?!
宁舒看向这个女学生,齐耳爽利的学生短发,皮肤白皙,五官柔美,杏眼中带着坚毅,一看就是心中有主意的人,她看着祝砚秋的眼神带着带着担忧,“很疼吗,当时你就不应该挡在我面前。”
“没事,我受伤总比你受伤好,没事,不是很疼。”祝砚秋柔声安慰女学生。
“下次不要这样了,我担心。”女学生抿了抿嘴唇,“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。”
祝砚秋拉过女学生的手,“你一个女孩子打不过他们的,他们的手中有枪还有军棍。”
宁舒挑了挑眉头,看着这两人的互动,这个女学生应该就是方菲菲了吧,确实漂亮又充满了朝气,跟天天挑着担子风吹日晒卖豆腐的祝素娘一个天一个地。
方菲菲的身上带着知性,淡雅的气质,眉宇间的坚毅和倔强又让人感觉她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巨大的能量。
祝砚秋瞒着方菲菲自己已经有妻子了,还有一个孩子。
宁舒咳嗽了一声,方菲菲转过头来看到宁舒,连忙说道:“护士,你快看看他的伤。”
“让我看看。”宁舒将祝砚秋将的脸左右转了转,淡淡地说道:“没事,皮肉伤,擦点药水就好了。”
宁舒一边说着,一打开了瓶盖,用夹子夹了一小团棉花沾了药水替他涂药,宁舒勾了勾嘴角,在祝砚秋嘴角的地方重重一按,祝砚秋顿时痛的叫了一声,捂着嘴巴吸气。
宁舒语气不悦地说道:“动什么,擦药肯定有点疼。”
这会儿宁舒带着口罩,祝砚秋也看不出这个黑心护士就是自己的妻子,只觉得这个护士态度真差,按在伤口上的力道很大,再加上药水里的酒精,伤口疼得好像又撕裂了。
“砚秋,你忍忍。”方菲菲安慰祝砚秋,又对宁舒彬彬有礼地说道:“护士小姐,我来给他擦药吧。”
宁舒隔着口罩的声音瓮声瓮气的,“不用了,这是我的工作。”
方菲菲也不好从对方的手中硬抢东西,只能在旁边看着,宁舒又拿着棉团沾了药水,往祝砚秋的脸上擦药,下手依旧很重,祝砚秋痛得直吸气,最后忍不住躲开了宁舒手中的夹子。
“躲什么?”宁舒不满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