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
莫擎宇无奈地道:“子休老弟。那怎么办?你说该如何是好?”
卢逸轩只是摇头:“还能怎么办?总要先停火再慢慢向常旅长解释吧!”
莫擎宇送了口气,忙点点头:“好!好的。就这么办!来人呐,给先锋营下令。后退十里!”说着他又冲卢逸轩拱了拱手:“子休老弟,要不也麻烦您联络一下常旅长的人,叫他们也停一停?”
卢逸轩叹了口气,勉强点了点头:“好好好,我就跑一趟,亲自去和31混成旅的先头营打招呼。”
莫擎宇从身边的副官那里取过了三张一千元的银票塞给了卢逸轩,笑道:“小小心意,就当给北军兄弟们压惊了。如有伤亡,一切抚恤费用都由兄弟负责。”说着他又吩咐身边一个参谋陪卢逸轩一同前往,还托卢逸轩给常瑞青打声招呼,说等常大旅长的虎驾到达金山镇以后,他便会亲自登门拜访。
常瑞青已经到了金山镇,他没有同混成31旅旅部一起行动,而是带了一个连的卫队和廖磊的第二营一起行动,走在南下大军的最前沿。昨天晚上就到了金山镇北面的鹅仙洞一带,扼守住了从龙岩南下漳州的要道。而这场先头部队的接触战,其实也是在他的命令下展开的。他这样做,不仅是想给莫擎宇一个下马威,也是想借机检验一下扩充了N遍以后的队伍的实战水平。
望远镜中,正是两军激战正酣的时候,从场面上看,北军明显站了上风。倒不是因为常瑞青的兵真那么能打,而是他的一个营有足足四个连,而且没有一个空额!兵力多达五百五十余人!对面粤军的一个营不过是三个连,每个连扣去空额,能有80个人就不错了,因此整个营只有二百六、七十人,只及北军一半。而且又是突然遭受打击,自然支撑不住,现在已经把半个金山镇给丢了,缩在镇子里面一个地主豪宅里面顽抗。廖磊已经派人劝了降,不过这帮广东佬也是够硬气,一阵“叼你老母”给骂了回来!
然后双方就隔着一条街在那里对射,子弹嗖嗖的到处乱飞,打得街道上的建筑物外墙上都是弹孔。还有一栋木质结构的老房子起了火,火苗烟柱窜得老高,几个穿老百姓衣服的男女正蹲在房子前面大哭,呃,估计是这家的主人!此外,还有更多的老百姓在战场附近围观!
这个场面让常瑞青有些大跌眼镜了,这福建老百姓的胆子比北京城的爷们可大多了!打仗这种事情居然还会有人围观!而且一边围观,还一边叽里呱啦喊着什么,好像很愤怒的样子……不知道说的是客家话还是闽南语。反正常瑞青听不懂,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,多半是在“强烈谴责”常大军阀吧?
福建这里的民心,一向都是厌恶北军。倾向南军的!就算是常瑞青治下的闽西北六县的老百姓,也没有几个说常大军阀好话的……
就在这时,一阵马蹄声由从镇子南边响了起来,接着就看见两骑传骑飞也似的疾驰而来,跑到常瑞青所在的高地下方,上面的骑手才拉住马头,大声汇报道:“报告长官,金山镇南边的大路上出现一队粤军骑兵!大约有三十人。都背着短枪,好像是谁的卫队!”
常瑞青放下望远镜,冲着身边的参谋徐祖贻笑道:“燕谋,看来是卢子休过来了。”
徐祖贻淡淡一笑:“旅长。要不就让廖燕农的人休息一下?我看今天这仗他们二营已经打得不错了。”
常瑞青也满意地点点头,心里面却在想:“不愧是历史上的名将,自己手下的这票广西帮倒是个个能征善战!王郡皓第二路的兵将和他们一比就差远了……”
他又想了一会儿,就对徐祖贻吩咐道:“给廖燕农下令,让他的人撤到镇北。把镇南暂时让出去。还有,告诉在外围警戒的部队,放那些南军的骑兵进镇,不许伤害他们!”
……
“司令。司令,王参谋和卢先生回来了!”
靖远县衙后院。莫擎宇的一名幕僚急急地敲响了莫擎宇卧房的房门,一听没有动静。又急切的再敲了几下。
卧房之内,传出了女人的声音:“老爷,老爷,刘师爷找您。”然后就听见莫擎宇疲倦的喊道:“子澜是吧,等一会儿,我就出来。”
昨天下午金山镇交火的消息传来,到现在为止,已经过去近20个小时了。在这段时间里,莫擎宇先是不安,然后又是暴怒,接着就陷入了长时间的焦虑和等待,只到今天上午才在侍妾的伺候下,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。
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,是因为他在金山镇交火后的几个小时,在靖远县城,看见了狼狈逃回来的先锋营!好端端的一个营,全须全尾的不足一百人,剩下的不是被打死了,就是裹着纱布拄着拐棍凄惨到了极点!这些北军下起手来也太黑了一点吧!而自己手下的粤军也太不中用了吧?也不知道对方那位常瑞青常大旅长会怎么看待这次“磨擦”还有自己这支粤军……自己好像既是“N姓的家奴”,又不怎么能打,这个广东省长的位子还能轮得到自己吗?
没过多久,房门就打开了。就看见莫擎宇套了件长衫在身上,扣子还没有扣起,一个身材有些丰满过头的美妇人刚给开了门,现在又忙着帮莫擎宇扣扣子去了。莫擎宇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,让她退了下去,接着就招呼自己的幕僚刘子澜进屋。
“子澜,卢逸轩怎么说?常瑞青没有责怪咱们的意思吧?”
刘子澜将一份大红封皮的请帖双手递了过去,微笑道:“司令放心,对方压根就没有当回事,还说是不打不相识。这不,还邀请您今晚上去金山镇赴宴,一起商量对付臧致平的办法。”
“这……不会有诈吧?”莫擎宇接过请帖,也没有看,只是皱起了眉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