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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 第60章

裴二和李禅秀目送马车离开。
陆骘似有察觉,又侧身挥手,示意不必再送。
又过许久,宣平和谭云等人才从山上下来。
宣平脸上带着激动,快步走到裴二和李禅秀面前,拱手道:“裴二兄弟,沈姑娘,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们,我大哥他……诶?我大哥呢?”
李禅秀指了指已经走远,快看不见的马车,道:“已经走了。”
还把你们托付给了军中。
“什么?”宣平大惊,当即拽过路边一匹马,语气急道,“快!谭云,跟我一起去追大哥!”
谭云等人一听陆骘走了,脸色也都急变,赶紧上马,和宣平一起追去。
陆骘因身上背着通缉,不想拖累宣平等人,选择独自离开,希望宣平他们能进军营,从此有个清白身份,过正常生活。
但宣平他们显然不能接受。
李禅秀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和荡起的一路烟尘,若有所思道:“宣平好像还没告诉我们,陆骘送的大礼是什么。”
“所以他们还会回来。”裴二道。
说完他转头看向李禅秀,语气迟疑,“你之前好像也有话想对陆骘说?”
李禅秀笑了笑,道:“等他们回来再说吧。”
第45章
夕阳西坠, 天色渐晚。
宣平等人去追陆骘,不知多久能回。
裴二下令,让队伍开拔, 今晚要回到军营。李禅秀也坐进马车, 和胡郎中同行。
裴二翻身上马时,忍不住朝马车看一眼。
李禅秀假装没察觉,刚经历昨晚那种情况,他现在下意识躲着裴二, 肯定不想跟对方一起骑马。
裴二抿了抿唇, 骑着枣红骏马, 一直走在马车旁边,和队伍一起, 踏着余晖回营。
回到驻地,李禅秀不必去军营,直接回家就行。
下马车时, 裴二忍不住又看向他。李禅秀下车的动作一顿,随后硬着头皮, 依旧装没察觉。
裴二看着他离开队伍, 一路回住处的身影,忍不住心头落寞。
昨晚紧拥的情形,还历历在目, 今天好像忽然就拉开距离, 像沸水转瞬变冷。
胡郎中也下了车, 跟牵着马的裴二一起回军营。
他转头看一眼李禅秀离开的方向,察觉小两口之间不对劲, 不由问裴二:“你跟你娘子这是怎么了?闹别扭?”
裴二听了摇头,闷声说:“没有, 我们很好。”
胡郎中笑:“那刚才沈秀下车,怎么不跟你招呼一声?”
裴二抿唇,脸色更闷了。
胡郎中觑他一眼,又试探问:“该不会还是因为那位陆公子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裴二立刻否认,语气坚定,“沈姑娘不喜欢他。”
胡郎中:“哟,还叫沈姑娘呢。”
“……我娘子不喜欢他。”裴二立刻改口。
胡郎中摇头失笑,心道:看来心里还是在乎沈秀的。
这他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,无外乎吃醋。估摸是因为陆公子那天的话,裴二吃醋太过,惹得沈姑娘生气,跟他冷战了。
加上沈姑娘又让裴二放走陆骘,之前在山下,裴二还要亲自送情敌离开,心里肯定也不好受。
所以这一路,小两口都别别扭扭的。
胡郎中自认为没猜错,他也年轻过,自是能体会那种毛头小子酸酸涩涩、患得患失的心情,不由笑着劝慰:“这吃醋的事,也不能太过,你若是因那天的事,说了什么太过的话,惹她生气了,还是要及早道歉才是。这俗话说,夫妻吵架,床头吵床尾和。过日子嘛,也不能一直冷下去,你要多哄哄。”
裴二看他一眼,闷闷想:就是因床上的事吵……不。
其实也不是床上,毕竟连床都没沾,更算不上吵,但确实……应该是因为那件事。
明明白天在山寨时,还好好的,不知为何……
但胡郎中说的也对,不能一直这样下去,可哄哄的话,要怎么哄?
.
回到军营,裴二连夜去见陈将军,把剿匪的情况详细汇报给对方。
陈将军听说蒋百夫长跟山寨有勾结,而且已经被裴二杀了,脸色瞬间变了,急忙问:“你可抓到了他切实证据?有无人证?”
裴二沉默,片刻后摇头:“只有山寨的三当家可以作证。”
陈将军闻言,顿时坐回座位,失望地“唉”一声,憾恨道:“怎么没活捉他?”
裴二:“原本想活捉,但当时他拖着我和……我妻子一起坠向山崖,情况紧急,只能杀了他。”
“什么?”陈将军一听当时竟是这情形,不由关切问,“你和你妻子都无事吧?”
裴二摇了摇头。
得知两人都没受伤,陈将军这才放下心。
他起身在帐中踱了几步后,忽然道:“蒋铳死了的事,先瞒着,不要让蒋和知道。现在只有一个山匪是证人,蒋和大可以不认,反说是山匪诬蔑。到时他知道是你杀了他弟弟,恐怕会暗害你。”
说着想了想,又道:“等这两天处理这些山匪时,我让永定的老赵和那个钱校尉也来,到时再提此事。钱校尉在蒋铳手里吃了亏,到时定会死咬蒋铳勾结山匪这件事。”
裴二点头。
从中军大帐离开时,已是三更,不好再回小院,他直接去了士兵们休息的营帐。
晚上躺在帐中的床上,却怎么都睡不着,忍不住又想起胡郎中说的那句哄哄。
到底该怎么哄?
他翻了个身,皱眉苦思。
营帐里一片鼾声,屡屡打断思绪。
裴二:“……”
这帮人平时半夜不睡觉,打趣这个想媳妇、那个想媳妇,今天倒是都睡得沉。
怎么就不讲讲该怎么哄媳妇?
裴二面色沉沉,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鼾声,只能被子一蒙,也睡觉。
.
翌日。
陈将军一早就派人去永定驻地请赵将军、钱校尉来,商讨处理山匪的事。
蒋校尉昨晚得知裴二率军回营,心中就有不好预感,几乎一夜没睡,想等蒋铳回来,第一时间了解情况。
但蒋铳一直没回,他心中也愈发不安,直到今天来中军大帐议事,才得知蒋铳竟然已经死了,还是死在裴二手里。
蒋校尉顿时目眦欲裂,熬了一夜布满血丝的双眼立刻死死瞪向裴二,几乎难掩杀意。
但他来不及发难,陈将军就道:“蒋铳和山匪勾结,用计坑害前去剿匪的驻军,蒋校尉,这件事你可知情?”
“没错!”永定驻军的钱校尉立刻接话,愤恨道,“蒋铳是你弟弟,你跟他是不是同伙?”
蒋校尉见事情被扯向自己,心中再恨裴二,也只能先压下,当即道:“什么勾结山匪?胡说八道,你们有什么证据?”
“哼!那山寨的三当家都招了,就是姓蒋的给西寨出主意,火烧了我数百士兵!”钱校尉冷哼。
他之前攻山大败,多亏裴二给机会,让他又立些功,回来才能好看些,此刻自然帮着裴二。何况他去剿匪前立过军令状,刚开始败成那样,如果能认定是被自己人坑害,多少能少受些处罚。
“不错。”永定镇的赵将军也开口,他年岁大些,脾气也温和,只道,“现在蒋铳已经死了,这事无论如何,蒋和你得给我们个交代。”
蒋校尉咬牙,否认道:“不过是个山匪诬陷,也能当真?你们有切实证据吗?”
“怎么没有?他没跟山匪勾结,去乌定山干什么?”钱校尉道。
“难道去了乌定山,就都是山匪?”蒋校尉冷声。
“那他见到我们跑什么?不就是心虚!”钱校尉一拍桌子,又道。
“兴许是他没看清你们,以为是山匪追他。”
“你——”钱校尉气结。
裴二目光冷沉,手按在腰间的黑铁弯刀上,指腹缓缓摩挲刀柄。
蒋和说的没错,他们并无切实证据。
据三当家交代,蒋铳在山寨时比较谨慎,只在宋万千和他的两名心腹、以及三当家面前露过面,其他时候要么留在屋里,要么遮着脸出去。
寨中普通山匪都没见过他,而见过他的宋万千和宋万千身边的文士、武夫,都已经死了,只有三当家能证明。
虽然事实很明显,蒋铳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山寨,尤其对方看见他们,立刻心虚逃跑。
但只有一个人指认,蒋和完全可以说是诬蔑,除非有更切实的证据。
这也是陈将军觉得这次扳不倒蒋和,让裴二日后要多加小心的缘故。
蒋和也果如所料,用诬陷否认,说完甚至目光猩红看向裴二,咬牙道:“我反倒要问问这位裴百夫长,你们没证据证明蒋铳勾结山匪,何以要将他逼到山崖杀死?”
裴二冷冷:“他自己心虚,慌不择路跑到断崖,又看见我就攻击,我不过是还手而已。”
说完一顿,又道:“我也很想问,他既没勾结山匪,为何看见我就害怕,冲上来就要杀我?”
“你——哼!难道仅凭你几句臆测,就可断定我弟弟勾结山匪?天下当官的要都这么断案,不知会出多少冤假错案,何况——”
话没说完,一名士兵忽然进来禀报:“将军,沈姑娘求见。”
蒋校尉话被打断,顿时不快,转身斥道:“这里是什么鹊桥、姻缘庙吗?什么人都能来?不见!”
裴二目光倏地看向他,眸中闪过冷意。
陈将军脸色也十分不快,道:“这是中军大帐,见不见谁,本将军说了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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