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怯春情/为病弱皇兄进补 第109章

他的嗓音又烫又哑:“我现在有些不太想听见那些。”
谢卿琬闻言,去掰他的手,却换来他更用力的收紧:“皇兄,你现在只是我的兄长,为何会对妹妹的婚事不悦呢?还是说……”
此次换来的是更久远的沉默,久到谢卿琬几乎以为谢玦不会再说话了。
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他自嘲一般的声音:“是,我是为此感到不舒服,我甚至不希望你这辈子嫁给任何人,是不是很自私?”
“我今生已对婚姻之事无欲无求,只想着有你陪着我身边就好,可我居然还想继续忝颜以兄长的身份留在你身侧。”
“我可真是可恨,可鄙,可陋,有着许多见不得人的思想,却还想当个伪君子,不敢承认。”
“琬琬,是不是我给你最大的礼物应当是一份自由,今后无论你想去哪里,想做什么,我都应当放手,天下之大,处处是你翱翔之地。”
说到最后,谢玦的嗓音几乎已经涩哑得听不见。
谢卿琬再也忍不住了,她转过身,一把拉住了谢玦的领口,嘶喊道:“皇兄,你这是真的要将我彻底推开么?”
“你宁可永远地失去我,也不想承认你不敢面对的那些东西吗?”
话说到此刻,谢卿琬已是泪流满面,她恨恨般地盯着谢玦:“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呢?”
她的这些话一溜地出来,谢玦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,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。
“琬琬,你先前说的那些……”他苦笑一声,“你可知道,给名分的那个人,永远都会是你,而不是我……”
“我怎敢乞求在你那里得到什么呢,我配得上么?所谓男女姻缘,我一直觉得,该是两个情投意合之人去缔结,而不是随意为之。”
“琬琬,你对我……”谢玦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。
他可以看透千万人的心思,谢卿琬在他的面前却永远是一份谜底。
他无法探知,就会惶恐不安,无法确认,就会犹疑摇摆,她今天说出的那些话,究竟是真心,还是几分小孩子般的玩笑?
他并非不敢将心托付出去,哪怕被她玩弄,他也甘之如饴,他只是……只是不想她冲动之下做出不成熟不理智的决定。
人生大事,她该好好想想,仔细考虑,才不会后悔。
“我不管。”谢卿琬声音大得惊人,硬生生压过了谢玦,她反手将他搂得紧紧的,泪儿不要钱地洒在他的胸襟上,染湿了好大一片,“你不许将我往外推,无论是什么原因。”
前世,她离开皇兄,却未想到那便是永诀,如今怎愿再重蹈覆辙,不仅她不会,她也不许他有这个想法。
“你想听什么,我都说给你听。”
谢卿琬凶悍地拉下谢玦的衣领,使得他也被迫低下头来,她将他的头压下,又急又狠地将吻如雨点般地落在他的俊颜上:“我喜欢你,皇兄,我喜欢你,哥哥,我喜欢你,谢玦!你现在听够了么?要不要我再说一遍?”
在极近的距离里,谢卿琬看见谢玦的瞳孔剧烈收缩,那双深如渊薮的眸子中荡开万千波涛,水面急剧变浅,浅到她可以看见他眸底的每一丝涟漪和波纹。
她故意咬他一下,惹得谢玦身体一颤。
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,往常的许多年,谢玦作为年长者,总是教导她,引领她的那位,而今天,她却反客为主,成了那个引领者,让他的心思,他的一切想法,只能随着她的举动而变化。
谢卿琬毫不客气地按着他的唇角,再次用力地吻上去,又狠又深,吻到她几乎要窒息过去,她才满意地分开,舔了舔唇,小口喘着气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她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,“所以,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分,你想要吗?”
她握着谢玦的手,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,聆听自己心跳的声音,一声又一声,如雷震震。
谢玦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,他的手指微颤,想移开却又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,于是只是规矩本分地放在那里。
他想要么?
脑海中忽然浮光掠影般地出现这些年的无数片段,有她的一颦一笑,有他们的亲密无间,他犹记得,她仰躺在他膝上时,天边洒下的阳光,是那么暖,那时她畅想未来,无忧无虑,而他也早已在心中暗暗下决心,一定要守护好她的未来,她的一切。
而现在,她正在郑重问他,他愿意接受她未来的托付吗?不,不是,她是在问,他愿意把他的未来托付给她吗?
忽然,谢玦眸中就有了湿意,他不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。
只是想着,他怎么可能拒绝呢?他最不该的,就是拒绝他的琬琬呀。
谢玦敛眸,睫下粘着细微的泪花,他反手抓住谢卿琬的手,带到自己的唇边,他虔诚地在她身前单膝跪下,将头深深埋在她的手背前。
“可以么?”谢玦的声音轻如渺烟,“我的琬琬?”
谢卿琬垂下首,看着他,却扯出一抹笑:“你想要么?”
谢玦顿了一下,亦是温柔一笑,湿湿的泪痕在他的脸上如鳞片般闪着光,看起来格外动人:“我怎么可能不想。”
“从前,是我不敢,但这却是我梦寐所求。”
“若你不愿,我也永远会是你最忠诚的依仗。”
“琬琬,请允许我留在你的身边,成为有资格一直守护你的唯一之人。”
他灼烫的吻,终究还是轻柔而又珍重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……
两人一番柔肠百转的倾诉之后,从前弥漫在他们之间的迷雾似乎就那么散开了。
谢卿琬觉得自己和皇兄之间的相处,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,却又隐隐觉得哪里改变了。
譬如他还是会像以前那般宠着她,却越少叫她妹妹,她小腹酸胀,他还是会拿着汤婆子,帮她暖着身子,揉着肚子,但谢卿琬却在他的怀里待不住了。
两人明明什么都做过,连孩子都有了,此刻却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,羞涩得甚至不敢抬头见彼此。
随便一点触碰,仿佛都可以生出激烈火花,便像触电般地飞快移开肢体。
摆在他们面前的许多都是崭新的,而他们只能懵懵懂懂地试探前进,去体会,发觉,这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风景。
一如这份丝丝缕缕,缭绕在两人之间的情愫。
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冒犯了这份情感一样。
而谢卿琬在空隙中,想起上次皇兄毒发,却并没有依靠她解毒一事,不由得有些放不下心,召来了顾应昭。
虽然目前皇兄看上去无虞,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,却没有发现,就不好了。
第111章
顾应昭听完谢卿琬的自述,得知她那夜和谢玦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,显得十分震惊,很是不可思议。
“怎么会?”他的唇瓣蠕动着,眼睛滴溜不停转,眼皮都快掀翻了,“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,那陛下血脉里的毒怎会被压制下去?”
“就算凭借意志力强行扛过去了,那也该是痛苦万分,至少三日卧床不起,但……”但谢玦次日不是还上了早朝吗?
这哪里像是硬扛过去的样子。
说罢他就转头研究起柜阁里的医书古籍,顺便翻起谢玦近日的脉案来。
就这样研究了整整一天一夜,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十分意外的结论。
“陛下那日恐因情绪激荡,血脉偾涌,与体内的余毒产生激烈的对冲,以至于解下了毒性。”
顾应昭一板一眼地解释着。
谢卿琬投去怀疑的目光:““这样也行?”
顾应昭忙点头:“动荡的肺腑血气与热毒皆乃至阳至烈之物,两者相冲,自会抵消,就像纯阴之体能压制阳气一样,此为五行相生之道。”
谢卿琬不满问:“那你先前怎不说这个?”
顾应昭摸了摸鼻子,无辜地说:“医书上说的情况本就罕见,毕竟能达到书中条件,基本不可能,臣也不可能有把握能叫陛下心绪激荡,何况风险极大,若非万一,并不建议。”
“停——”谢卿琬打断他的话,直击重点,“我只想问你一句,皇兄身上的热毒以后还会发作吗,是否彻底好了?”
顾应昭沉思片刻,以手托腮,诚实道:“臣不敢保证,只能说,如今陛下体内的余毒已经微乎其微,就算发作,也很好解决,公主不必太担心。”
什么叫就算发作,谢卿琬下意识觉得有些不靠谱,但除了顾应昭,也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,于是只好让他下去,自己留个心眼。
其实,对于此时,谢卿琬如今的心情有些古怪,一方面,她自是希望皇兄的身子彻底大好,但另一方面,她的脑子里又克制不住地浮现出从前那些绮丽靡靡的画面……
她居然有些微微的失落?
谢卿琬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。
这些日子,她和皇兄一直在一种模糊的界线中相处着,亲密如常却又不同以往,反倒是从前许多自然而然的举动,如今竟染上一层羞赧。
至少目前为止,这种现状继续保持下去对她来说不错,那就暂且维持如今的相处状态,谁也别先戳破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纱。
……
谢卿琬自小就有来葵水时腹痛的老毛病,若是那几日又逢阴湿天气,更是难耐。
最近一两年,倒是没犯这个老毛病了,只是这月初到了信期之时,偏飘起了小雨,天气转凉,好死不死的,她的小腹便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。
刚开始只是中等程度的疼,虽然不适,也还能进行日常生活。
到了晚间的时候,谢卿琬已经痛得卧榻不起了,就算有宫人为她拿来了汤婆子,放在小腹上面,也是徒劳无用。
谢玦赶过来的时候,雨势转大了些,他来得匆忙,身上还挂着雨珠,待脚步踏入室内,又后知后觉想起卧榻的谢卿琬,便又生生折回去,在门口用内侍递过来的绢帕,简要擦干净自己身上的水珠,这才重新走进去。
他太怕自己将湿气又带给了病中的她,只能小心再小心。
当谢玦步入谢卿琬寝房,看见那躺在床榻之上,有气无力的少女之时,脸色几乎是在瞬间难看下去。
他见谢卿琬的脸苍白如纸,像生了一场大病,唇瓣没有什么血色,两眼亦是紧闭,便再也抑制不住担忧的心情。
谢玦的眉深深皱起,他本欲继续上前,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懂医,就这般上去也是徒然,反倒给她添了麻烦,于是顿在原地,远远看了她两眼,这才转身去见守在外面的顾太医。
一离开谢卿琬的寝房,谢玦周身的气息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低压了下去,待他走到顾应昭身边的时候,顾应昭已经感觉到这大夏天里的森森寒意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会病成这种样子,你方才看过了,可有对症下药,须命宫人从急煎药,不得怠慢。”谢玦声音带着冷意,少见地染上了焦急。
顾应昭擦了擦头上的汗,低头道:“陛下您放心,公主并没有生病,只是因为葵水来临,小腹疼痛,此症千古以来并没有能根治的药方,只能看各人不同体质。”
“那为何此次如此严重?”谢玦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,“从前不能治,那如今便去研究治的方法,如今就算不能治好,也至少该缓解她的疼痛。”
回想起谢卿琬痛得叫都没有气力叫的样子,谢玦面上的血色亦淡了许多,薄唇紧紧抿起,心脏是被搅碎般的痛。
顾应昭在谢玦的沉沉压力中,额头上又不停冒出新的汗,他吞吞吐吐:“其实也不是没有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像是陡然意识到什么,他突兀地停了下来,有些慌乱地捂住了嘴。
这自然没有逃过谢玦的法眼。
他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顾应昭,不容他逃避躲闪:“你方才要说什么?”
“说。”
谢玦自然也注意到了顾应昭的异常神色,认定他对自己有所隐瞒,越发用逼人的视线盯着他,威逼道:“不得有隐瞒,否则拿你是问。”
顾应昭一听这口气,就知道谢玦是动了真格,他没有办法,只得绷着神经,紧张地小声说:“陛下可知阴阳调和之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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