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怯春情/为病弱皇兄进补 第113章

“琬琬。”谢玦慢悠悠地说着,“你告诉我,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?”说着,他就抬起了眼眸。
谢卿琬定睛望去,被谢玦眼球上密布的红血丝吓了个跳——即使他如今面色还算镇定。
“嗯?”他步步紧逼,却表现得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,诚恳又执着。
可惜谢卿琬这个老师,如今却只想落荒而逃。
……
早在一开始,谢卿琬就应该预料到,她是逃不掉的,反倒不如早点放弃,省得白浪费了一番体力,如今却是更加狼狈。
这真是昏天黑地又竭力的一夜,谢卿琬已不记得自己被翻来覆去过多少遍了,以至于最后,她连发声的气力都没有,只能微弱地嘤着。
床榻已是彻底不能用了,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,谢卿琬被迫来到了窗边。
曾经的她,以为皇兄骨子里到底是温文尔雅的,至少不会做那些粗蛮之事,而肉贴着肉,肌肤相近,汗水夹流这样的景象都很难与他联系在一起——看上去太不相贴了,甚至太不优雅了。
就算是先前未知真相时的他,屡屡让她快要承受不住,她也抱有着最后一丝幻想——或许这是因为他误认为在梦境,又热毒猛烈的原因。
而到了如今,谢卿琬才发觉自己错了,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错了。
无关热毒,也无关幻梦,他天赋异禀,难以收敛,便到了如今,也是这般,谢卿琬对此无话可说。
还能如何,只有认了,自己种下的瓜,总得自己来收。
她只是很好奇,从前皇兄不总是一副病弱的样子么,又是何时养成的这股蛮力和仿佛用不尽的精力。
以至于如今明明已经累得不行,她却还得睁着眼,想着这个问题。
……
精致的云纱梨花木窗棂外,种植着许多棵潇潇修竹,这种竹子名为雨竹,雨落风吹之际,竹子的枝叶会随之而舞,发出仿佛笑响一般的声音。
而今日,月上竹梢,正是下起了雨,不大不小,却恰好与竹子相互伴奏,奏响一曲泠泠之音。
谢卿琬玉白的两只手撑着窗框,一手在下,一手在侧,呼吸急促,面色绯红,眼眸迷离,似有雨落。
曼丽的眼角堆叠着红晕,又染上湿痕,欲泣不泣的样子可怜又可爱。
她的纤长手指紧绷,几乎要将那窗框上的朱漆印在手上,凭空抠掉一块纹饰。
太过分了,谢卿琬想。
若不是前方还有一堵墙,有一个可以供她支撑的着力点,她就要被压出窗外了。
这窗子似乎是她最后的依靠,支撑着她那悬空的,风雨飘摇的体重。
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讨厌鬼,此刻却偏偏不知廉耻地贴在她的耳边,一声声问。
眼下她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,他又问:“琬琬,我们如今这般算什么?”
这声音一出,反倒比任何身体上的刺激都要来得迅猛,谢卿琬几乎是在一瞬,便绷紧了脊背,叫谢玦的额上的青筋,也随同弹了弹。
她也不知是故意气他,还是随口一说,就那么吐了一句:“兄妹……?”
令他架在她大腿下,支撑着她身体重量的手忽然松了松——他自是不会让她掉下去,却也吓得谢卿琬花颜失色。
“你可真是会气人。”谢玦声音喑哑,磨着牙般地在她的耳旁说着。
最开始非要逼着他面对事实,非要打破这层界限的是她,如今半路反悔想临头退缩的也是她。
谢玦快被气笑了,若是旁人,随便换一个,如此戏弄他,都难有好下场。
但若是谢卿琬,别说她只是做了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,他甚至觉得“戏弄”两字,都对她而言过重。
如何叫戏弄,一种情趣罢了。
“嗯……”她哼哼唧唧,却也不再肯出声,像是为了报复他今日的所作所为,硬是不给他答案,非叫他自己去猜,“不然呢?我们可是当了快二十年的,便是亲生的,也没有——”
话说到一般,戛然而止,换成一声漏了风的破音惊呼。
谢玦不气也不恼,就那么慢吞吞地附耳说:“现在呢?”
“普天之下,有这般的兄妹,在窗棂前……”
他适可而止,可这留白的余韵,却比直接说出某些话还要要命。
“你说的对,琬琬,从前是我太虚伪,太孤高,自以为是。”他心情颇好地咬着她的耳朵,诚恳检讨,“所以,我该认错,知错就改,善莫大焉,更应该从今往后,加倍地检讨,改正。”
谢卿琬却恨不得捂住耳朵,权当听不见他的那些“改正”。
谢玦无视她的神情,继续道:“也所幸这些年我最常唤你的便是琬琬,而不是什么……皇妹,不过你却……格外喜欢唤我皇兄……”
他绕过她的颈,顺着她的脖子轻轻一路缠吻过去,与她的唇瓣相贴,那温柔的声音,也就因此破碎起来:“但我很喜欢这个称呼,所以以后,你可以不用变……”
她那般唤着他,会让他有一种她是她最亲密之人的感觉,而他不止想是她最亲密的爱人,便连最亲密的亲人名头,也想牢牢占住。
贪心似乎没有止境,如同蜿蜒生长的藤蔓,只想缠绕,占尽她心中的每一个角落。
谢卿琬咬着唇,声音断续,却还是赌气般地说着:“凭什么得你来决定我对你的称呼,我爱叫你什么,就叫什么。”
“今日喜欢叫这个,也不影响明天得了趣,又去叫另一个。”
“我偏不叫你皇兄,我要叫你玦哥哥,阿玦,琰郎,清琰,换着叫,就是不叫你爱听的。”
谢玦用牙齿轻磨着谢卿琬的脖颈,却发出一声暗笑:“你怎知我不爱听。”
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分明是喜欢得要紧,你别忘了我的字,是因何而生的。”
他这般一说,谢卿琬一下就想起了他字的缘故,此刻一提起,谢卿琬倒意识到,琰其实是一种顶端尖锐的玉,而琬则是圆润之玉,这一尖一圆,可不是应证了如今的阴阳之道。
后知后觉意识到上当的谢卿琬,彻底羞红了脸,捏着手不肯说话了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风消雨歇,只剩下晶莹的露珠从竹叶上垂落,发出噼哒的声音,为空气染上一抹清新。
那满林的笑响歌声终于是一同歇了,寝殿内外前后,也终于安静下来。
谢卿琬长睫垂落,映在脸上,阻挡了月光,留下美丽的阴影,谢玦静望着她的睡容,以指腹在她的眉间轻拢。
“其实……”他长叹一声,又轻又柔,“我只是想着,我何时才能得到你的慷慨,光明正大地携手立于世前。”
“也怪我自己怯懦,居然不敢在你醒着的时候说。”
“琬琬,孩子也是该有个家了,不是么?”
第115章
谢卿琬发现自己再度有孕的那天,是寒香端来了她最爱吃的酥酪,她却只尝了一口便要当场作呕。
这可吓坏了寒香,还以为是有人下毒,忙叫人喊来御医,里外都验过一番,确定了没问题才终于没吓破胆。
却还是有些惊魂未定。
正巧御医来了,她便请御医顺势为谢卿琬诊断一番,哪知御医刚搭上脉,脸色就不太对劲,随时时间的流逝,更是越发古怪,看得寒香心里直咯噔。
要不是谢卿琬还在眼前,她就要上前抓着御医的领子盘问了。
御医终于收手回袖,却还是一个劲地按捏着自己的手指,脸上满是拿不定的神情。
寒香的耐心终于散尽,忍不住问:“我家公主究竟是如何了,您看了半天,总得给个准头啊。”
如今这要说不说,欲言又止的,又是什么路数?
她若是个暴君,只怕早就把这御医拖出去砍了。
哦,不对,叫陛下待在现场,就算陛下是明君,估计也忍不住。
御医擦了擦头上的汗,谨慎道:“微臣的医术浅薄,不足以判断公主的脉象,不如叫上医术高明的太医院正,或者是声名远扬的顾太医,定能慧眼识病,一语中的。”
御医的心此刻简直慌死了,他刚来皇宫没有多久,对于很多皇室隐秘都不太清楚,刚刚在诊得公主的脉象时,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老眼昏花了——若不是他如今的真实年龄还只有二十多。
有谁能告诉他,公主怎么会怀孕啊,公主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,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豢养面首的爱好,如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却莫名揣上了个孩子,难不成是受了欺负?
但这普天之下,谁有胆子去欺负今上的心肝妹妹啊。
谁人不知,随着建武帝逊位,新帝登极,如今偌大皇宫看着人马泱泱,其实真正要毕恭毕敬小心伺候的主子只有两个,一个是新帝,一个便是这长乐公主。
这是小御医第一次来昭阳殿,一进来就被这满室辉辉给震慑住了,四处都是他没见过的宝贝,便是贡品也没有这般将各类连城之物集中在一起的,看来新帝对这位公主的宠渥还真是优厚极了。
他暗自乍舌露出没见过世面的目光时,也在心里越发谨慎恭敬起来,生怕得罪了眼前的贵人。
但是,老天,为什么要选择让他来撞破这个天大的秘密啊——啊啊啊啊——
小御医心如死灰。
顶着四方催促或者是忧切的目光,更是无话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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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顾太医来了。
对于将顾太医拖下水,小御医其实是有一点歉疚的,但转念一想对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,就算出了什么事,也大概率死不了,很快又心安理得起来。
顾应昭被急火火地叫过来,如今的他已算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了——毕竟经历了之前那些折腾事,无论是谁也被磨练出来了,他都敢顶着谢玦瞒下滔天大事,还怕其他的?
于是看到小御医一脸惊慌的表情,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,只是极快地一琢磨,难道是谢卿琬得了什么绝症不成?瞧这个没出息的怕成这样。
不过,顾应昭到底没有将此放在心上,毕竟凡人与他的医术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,他随意地搭在谢卿琬的脉搏之上,几乎是刹那间,他的眉心跳动,猛地抬头与谢卿琬对视,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,由衷感慨道:“公主,陛下真强。”
谢卿琬:?
顾应昭补充道:“你也是。”
谢卿琬有些不悦:“顾太医,你有话就直说,犯不着说些八竿子打不到的谜语,我的身体又和皇兄有什么关系?”
顾应昭摇了摇头:“关系可大了。”
他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向谢卿琬:“臣……臣恭贺公主,呃,恭贺陛下,您又有喜了。”
此刻,躲在角落里的小御医,已经快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了,他躲在这里,就是为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生怕有什么灾难波及了自己。
可你瞧瞧,这顾太医说的是人话吗?恭喜公主他尚可以理解,恭喜陛下这是什么脑回路?总不能是恭喜陛下当舅舅了吧。
还有,公主如今云英未嫁,这种事情,是能当着公主的面直接说的么,也不怕人公主将他灭口。
小御医如今心中只有一个佩服,怪不得人能做到陛下面前的首席,这胆量和脑回路就非同一般。
同时,他也以余光悄悄觑着谢卿琬,想瞧见她是什么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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